蛇年春节前夕,我照例又收到河南商丘徐姓朋友寄来的两瓶张弓酒,瓶盖未启,一股绵甜爽净、醇厚丰满的酒香已溢上心头,不仅是酒香,确切地说,是比酒香还浓的朋友之情弥漫胸怀,使我久久难以平静。
徐友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大学毕业来到我县工作的。当时的大学生国家还包分配,但由于徐友家居河南,初到这里,人生地疏,加之大学毕业生多的可以用鞭子赶,所以只能屈就于一家自收自支的事业单位上班。徐友心有不甘,他想,十几年寒窗,不说是学富几车吧,但也饱读了诗书,别说胜任全额事业单位,即使到行政单位就职也不在话下。然而命运捉弄人,他却偏偏分在了一个工资没有保障的自收自支事业单位。徐友十分苦恼,许是爱好写作,与我这个玩笔杆的有共同语言吧,所以不时找我聊天,大倒苦水。我很同情他,虽不在人事部门工作,但因担任县上一研究部门的职务,时有文稿见诸报端,在社会上还算有一定影响,和相关领导也能说上话,于是,我找到分管领导,介绍了徐友的情况,请领导看在其有写作特长的份上,网开一面,挪个单位。该领导忒开明,一个电话打到人事部门,徐友不费吹灰之力便调到了另一个以写作为主的全额事业单位。饮水思源,徐友感慨之至,赶过年回家返机关时专门带来两瓶张弓酒送我。我与之已十分熟惯,便调侃道:“什么大不了的事,值当吗?再说,你既然表心意,不能拿个别的?难道不知道山西是酒乡,喝了汾酒、竹叶青,谁还稀罕其他酒!”徐友急了,涨红着脸说:“其实,张弓酒来头大了去了——”他眉飞色舞地讲道:西汉末年,刘秀被王莽追杀至酿酒之乡张弓镇脱险。忽闻酒香扑鼻,沽酒自庆,吟诗抒怀:“香远兮随风,酒仙兮镇中,佳酿兮解忧,壮志兮填胸”,赞口不绝,美哉,好酒。痛饮后东行三十里至落虎桥,酒力泛胸,余香盈口,不禁勒转马头回望张弓,连赞好酒,乘兴吟诗曰:“勒马望张弓,酒仙伴我行,乘风三十里,恰如云中龙”。刘秀称帝后,封张弓酒为宫廷御酒,其藏身脱险的小桥赐名为“卧龙桥”,其勒马回头处建起了“勒马镇”。 张弓酒以其酒体清澈、窖香浓郁、绵软适口、香味纯正、尾净味长、饮后怡畅的独特风格,深受消费者喜爱,畅销国内外,各种荣誉无以计数。末了,他说:“尝过梨子才知道是啥滋味,是好是孬,你喝喝自见分晓。不然,相声大师马季那‘东西南北中,好酒在张弓’岂不枉作了!”
我说:“我是说着玩的,看把你急的。瓜子敬人一点心,就是不如山西酒,你的心意我也领了。”随后,我抱着品尝的态度启封了徐友送我的张弓酒。你别说,它果真是别具一格,回味无穷。如果说山西的汾酒好比北方姑娘,风风火火,大大咧咧,那么张弓酒就是江南女子,含蓄温柔,一句话不说,便能注意到你每一个表情,理解你心里的每一个褶皱。以致后来我居然有些喜新厌旧,离不开张弓酒了。因为当地买不到此酒,所以徐友成了我源源不断的供酒者,或自带,或让人寄,从未断过头。本世纪初,徐友因父母年迈,调回老家一媒体工作,知我好这口,无论事务再多,也不忘给我寄酒,逢年过节,岁岁如此,从不耽误。我回敬的是当地的金绛牛肉、汾酒什么的。酒酿深情,酒添友谊,两地变化、文学新闻、苦辣酸甜……是我们在QQ、电话中百谈不厌的话题。
不知不觉我们分别已十余年,但有张弓酒搭桥,我们间的友谊不仅没有因距离而疏远,反而历久弥新,倍加亲密,就像张弓酒一样,浓浓的,香香的,沁透心底,回味无穷。
本文标签:张弓酒 编辑:阿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