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一说邛崃,便会想起已经有着2300多年历史的临邛古城,也必然会想起当代大文豪郭沫若所讴歌的“文君当垆时,相如涤器处,反抗封建是前驱,佳话传千古”这一惊世骇俗的爱情故事,由此也就自然而然地想到邛崃的美酒了。
古往今来,几多文人墨客名士风流都与酒结下不解之缘。正如马识途先生诗中描述的那样:“无酒笔不纵”,“有酒诗如神”。对于卓文君这位反叛的女性,赵熙把她称作“第一风流卖酒人”。而对于最早实践“文人下海经商”的司马相如,后世“慕相如涤器之风”,“蜀之士子莫不沽酒”,“当垆为业”(《北梦琐言》),形成了“酒肆人间市”(唐•高适)的格局。邛酒以其独有的“香、冽、醇、厚”备受历代文人青睐,无不“君到临邛问酒垆”(唐•李商隐)。他们在赞美邛酒的同时也讴歌文君与相如的爱情:“临邛一壶酒,能遣长卿愁”、“不知一盏临邛酒,救得相如渴病无”。唐代的方干和罗隐在诗中都表达了同一层意思。
邛酒酿造在唐时已发展到一个相当的高峰。酒肆和饮酒之风从邛崃十方堂“邛窑遗址”出土的大量唐代酒具中得到了印证。而邛酒早在初唐就已入贡宫廷也当无疑了。唐高祖李渊的部将,官至宰相的李百药在《少年行》中吟道:“始酌文君酒,新吹弄玉箫。少年不欢乐,何以尽芳朝。”他将在宫中品酌文君酒认作人生乐事。牛峤在成都品尝到临邛佳酿,陶醉之情溢于《女冠事》词中:“锦江烟水,卓女烧春浓美”。这“卓女烧春”便是那邛酒的品牌,好一个“浓美”二字,准确定位了邛酒佳酿的品质。文人们在赏花时忘不了酒,也忘不了诗。唐诗人罗隐赏桃花,(桃花)“数枝艳拂文君酒,半里红倚宋玉墙”,明写桃花,却活脱写出了诗人在花下饮酒斗诗,花映酒中,艳影浮动,诗情滚滚,令其联想万千,如醉如痴的感觉。同样,五代蜀相韦庄在《河传》词中勾画出“春晚,风暖,锦城花满……翠娥争劝临邛酒,纤纤手,拂面垂丝柳”这么一幅成都阳春三月,人们游春争相畅饮临邛美酒的风情画。
当然,古代文化名人中最有口福的恐怕要数陆放翁了。放翁曾客蜀州作 通判,几次留驻临邛。他在醉中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诗句:“落魄西川泥酒杯,酒酣几度上琴台。青鞋自笑无羁束,又向文君井畔来。”他常是“把酒孤亭半日留”或者“又作临邛十日留。”淳熙四年(公元1177年)八月,离任后的陆游应好友之邀再游邛。酒酣,醉中戏作:“水清盏映碧琳腴,月下冷冷看似无。此酒定从何处得,判知不是文君垆。”其后又得宇文使君赠酒,遂在《遗兴》中写道:“一樽尚有临邛酒,却为无忧得细倾”并自注:“邛州宇文吏部饷酒绝佳”。放翁对酒同对诗的用典一样有着极深的研究,他对邛酒用“碧、琳、腴”三个字的评价,就高度概括了邛酒色、香、味的“绝佳”品质。难怪后来的杨升庵杨状元在宴饮这“香泉酿出(的)瓮头春”(明•章发)美酒时会“持觞不惜醉”了。
明代的高启“郎思沽酒醉临邛”(《竹枝词》),他在醉饮临邛美酒后,大胆地作出认定,说临邛这地方“花如秦苑好,酒比蜀都饶”(《当垆曲》)。看来,邛酒以其独特的优良品质占领了成都市场,为文人墨客所称道是理所当然的了。
近代著名文学家朱自清在寿邛崃好友张志和诗中由衷地写道:“斑衣娱母会宾侣,共醉出阝江水满瓢”。他在诗后并注:“邛崃出阝江酒甚美”。“出阝江酒”后更名“邛崃茅台”名闻遐尔。当代名家启功先生在京一品邛酒,情不自禁,欣然命笔:“闻说临邛有酒垆,源源新酿到京都。举杯一饮文君酒,不胜凌云马相如。”
郭老题文君井后跋:“故井犹存,令人向往”。是啊,这酒乡的古井,这酒乡的美酒,曾令多少文人墨客、名士风流陶醉,曾令多少文人墨客、名士风流向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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